文/生如夏花

全文共7680字

一

今天宿舍里新来了两个小伙伴，她俩分别叫李艳和王璐。俩人应聘的时候认识的，来的时候，俩人有说有笑，像一对小姐妹。

王璐长着小麦肤色，两只圆圆的大眼睛，个儿不高。李艳身高大约不到一米六，体重约一百五十斤，有点偏胖，左眼有点斗鸡眼。

当天晚上李艳对王璐说：“王璐，把你的洗漱用品先借给我用一下吧，我家就住附近，要拿的东西实在太多，我的没来得及拿。”

王璐大大咧咧地说：“你还给我客气啥！随便用，随便用。”

过了几天，单位上每人发了两个粽子。晚上，李艳问：“我的粽子咋不见了？谁拿了？”

王璐说：“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我的那两个呢。我拿了，撕开口了。”

李艳气哼哼地说：“不经我允许，随便拿我的东西，就是偷！我不吃粽子，我那两个粽子是打算拿回家，给我家孩子吃的。”

我的两个粽子刚好还没吃。我对王璐说：“咱俩换换吧，把我这两个没开口的给你，你把那两个开口的给我，你把那两个粽子给李艳还了吧。”王璐把粽子顺手还给了李艳。

李艳接过粽子，坐在餐桌前开始大快朵颐。王璐说：“你都那么胖了，还那么拼命吃。”

李艳说：“我就吃，我是吃你家米了，还是喝你家水了？你管得着吗？咱俩就像那东郭先生和狼，第一天见面，你崴了脚一拐一拐的，是谁扶着你了。你这么快就忘了，真是恩将仇报！”俩人开始唇枪舌剑，起因，就仅仅是为了两个粽子。

第二天早上，大家围坐在餐桌前吃饭，李艳开始叽叽喳喳：“我家孩子小的时候，有一天，我前夫他亲戚家的一个小孩，两周岁多，大清早，跑我们屋来玩，我刚炖出来的鸡腿，那小孩子馋得不行！吃我一个鸡腿，孩子大清早跑别人卧室来，大人就是没教养。”

王雨问：“那小孩，几点去你家卧室的呀？”

李艳回：“八点多吧。”

王雨说：“那正常，不算早。”

那个小孩子被李艳骂“没教养”，大概是因为吃了她一个鸡腿吧。

一天晚上，李艳拿出一盒巧克力，说是她对象送的，递给我一块，我客气了一下，收下了。

李艳开始炫耀：“我以前北京的那个男朋友，那次送给我一件三千多的羊绒大衣。”

我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笑了。她身上的衣服，应该是从拼XX上拼的，一看就是最廉价的那种。

一天李艳穿着一双旅游鞋，一看就是很久以前的地摊货，样子明显过时，可能是洗得次数多了，显得脏兮兮的。她连忙解释说：“我那双小白鞋，我奶给我刷了，没干。我就把它找出来，穿上了。”

一天晚上，大家都在。有人就提议：“大家一起去吃饭吧。”都是年轻人，爱热闹，这个提议得到大家的热烈响应。

我们打车去的，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席间，李艳滔滔不绝地讲：“我结过一次婚，又离了，自己带一个两岁多的儿子。”话音刚落，大家都惊着了。因为她实际年龄二十一岁！

李艳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上学的时候处个对象，后来怀孕三四个月了，去检查，医生说孩子长在子宫壁上，不能打胎；如果打胎的话，我以后可能终生怀不上孕，后来就没打，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我们结的婚。”

有人问：“给了多少彩礼？”

李艳说：“没给彩礼，怀孕了还给彩礼吗？我对象说他的钱都拿去装修了。”

李艳接着说：“我怀孕的时候跟我对象一吵架，我就使劲拍打我的肚子，心想要是流产就好了。我对象每当这个时候就很生气，他就使劲推我。后来坐月子，我妈来伺候的我。我妈嫌弃我婆婆伺候得不好（我们这都是婆婆伺候月子）。我妈经常不是嫌我婆婆做的饭菜不好，就是嫌弃我婆婆态度不好，两人经常吵，当时因为年龄小，也没有结婚证。”

李艳一边剥虾，一边说：“我在家是独生女，我吃虾都是大人给我剥，人送外号‘大小姐’。我们家正拆迁呢，改天分两套房，现在租的房子一年房租三千（市里的房租一年差不多一万多）。我跟我婆婆吵架，我说我儿子的奶粉咋吃得那么快呢，原来被我婆婆偷偷地给我大姑姐家的孩子吃了！我那可是婴儿奶粉，我带我儿子回娘家住的时候，孩子生病了，我跟我公公要钱，我公公说，你先垫着吧，这钱到现在也没给我。”

李艳接着说：“我现在就明白一个理儿，不能拿娘家钱贴婆家钱，我也不知道我对象什么时候，从我手机上借了五千块钱花呗，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利滚利长到八千多了。我东挪西借，赶紧还上了，孩子三个月大的时候，我们吵架，他把我从家里撵出来，把门从里面反锁上了，不让我进，我的东西什么都没拿出来。”

李艳接着说：“当初离婚的时候，我妈死活都舍不得孩子，非得抱回来养，我不想要，我妈非得养。”

后来某一天，我听李艳跟她的朋友聊天。对方说：“我可没见到那阵仗，当时，你不把孩子抱起来，你对象真敢打你。”

两人当时都打到派出所去了，原来，两人都不想要这孩子，孩子被扔在地上，哭个不停。她前夫连吼带骂，恐吓她，最后不得已，她才抱回来养的，根本不是李艳说的，她妈非要养。

隔天，李艳在宿舍说：“送我巧克力的那男的，在市里有两套房；一个月挣八千多，可稀罕我了，就是长得丑。先这样处着吧，要是到最后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找个这样的也行，适合结婚，过日子。”

又过了几天，李艳说：“我妈的朋友给我介绍一个对象，对方是做生意的，没有买新房子。”李艳的意思嫌弃对方是旧楼。大家说：“你要觉得条件不合适就算了。”她说，对方想请她吃个饭。

第二天，李艳回来了，那个咋呼：“给我介绍的那个对象二百多斤，长得跟个黑煞神似的，一进我们家院子，地都踩得咚咚咚的。”

我们都笑了。“你要不愿意就算了呗。”李艳又开始说：“我们去吃饭去了，点了几个菜，没一个我爱吃的。”

我偷着笑：“这个帅哥也太没经验了，请美女吃饭，也没请美女点两个菜吗？”

李艳气得不行：“他咋没经验呢？他都三十岁了。我昨天穿了我那件白色的小外套，搭个长裙，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弄身上了，哎呀，妈呀，过来给我擦来了，吓得我，赶紧躲开了，大山炮！”

气得李艳胸前两座大山，一颤一颤的，骂着呢：“媒婆也是不长眼，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这塞！”我心想：没看上人家，你跟人家去吃的哪门子饭呀。

二

最近，李艳跟她前夫打官司呢。她想把她孩子的户口，从她前夫那儿迁到她这来。

送她巧克力的那个男的，陪她开车去的。李艳说：“姐最近上的夜班，一点不耽误挣钱。姐现在也是有车的人（她对象开车送她去的），姐有时间陪你玩。”陪她打了几次官司，那人知难而退了。

李艳说：“每次谈对象都折在大豆（她家儿子叫大豆）身上。”我想对方大概是被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吓到了吧。

再说宿舍这边，李艳和王璐两人一起去逛街了。晚上王璐走马观花似的，穿着她刚买来的新衣服，让我们参谋，哪件最漂亮。她妈的朋友，在老家给她介绍一个对象，过两天去相亲。

李艳和王璐，俩人相互炫着今天的X宝业绩，热情洋溢。俩人现在看上去，关系不错。

隔了两天，王璐辞职回老家去了。

有一天，李艳气哼哼地说：“阿娇说王璐把她拉黑了，俩人在一起工作这么多天，说聊着就把人拉黑了，这人没一点人情味！当时，我和王璐逛街回来，打车是我掏的钱，她当时说和我平摊来的，到现在也没有给，她黑我的钱。”

看来，千万别欠别人钱，哪怕是几块钱的小钱，就这点小钱，你可能会在别人眼里，变得面目全非。

过了几天，李艳在附近人上，聊了一个网友，叫李大庆。

李大庆带她到海边玩，回来挺开心。有一天晚上，我看她捧回了一大束玫瑰，脸上红霞飞，开心地说：“我对象约我出去玩呢。”

大家都替她高兴，帮她参谋穿什么衣服，什么鞋子，她穿了一条黑纱的长裙，显得又丰满，又凹凸有致。朋友借给她一双水晶鞋，兴高采烈地出发了。

第二天，李艳十分不服气地说：“她们都说我带个儿子，应该找个二婚的，凭啥呀，我就要找个小伙子。”

过了几天，李艳说：“我对象一会下班接我去赶大集。”我和另外一个室友刚好想去，就搭她的车一起去了。一见面，这个李大庆，人长得挺精神！副驾驶上有李艳一幅大的照片，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媳妇艳艳专座”。我们都笑了，这才认识几天呀，现在的年轻人，真能整。

一路上言语之间，我发现这个李大庆不仅人长得帅，还挺健谈。

李艳说：“李大庆请们一家吃个饭，我父母对李大庆挺满意。”

过了几天，李艳兴高采烈地说：“李大庆打算带我去见一下他的父母。”李艳问：“你们说，他妈第一次见面，得给我多少见面礼呀？”

李艳的小伙伴说：“你先别说他妈给你多少见面礼，你先看看他家长对这事啥态度。”

李艳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气急败坏地说：“我有个儿子怎么了，难道不比生个死孩子强么？他家要是不给钱，就是不懂事。”她的朋友一见这架势，沉默了。

过了几天，我听朋友说：“李艳去李大庆家了，李大庆他妈一看李艳长得那样，端了一盆脏水就冲她泼过来了！幸亏她躲得及时，差点泼她一身。中午就让她吃的凉馒头，冷饭！”

大家想，李艳遭此冷遇，这恋爱应该就黄了吧。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是，俩人愈加腻歪了。

恋爱中的人大概早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李大庆在这之前从没谈过恋爱，俩人刚认识，就经常有鱼水之欢。正所谓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此时的李大庆根本听不进父母的任何意见。

你一定很好奇，李艳在李大庆父母那遭到冷待，受了这么大委屈，为啥还和李大庆一起来往吗？

因为李艳的处境，她自己很清楚，不仅人长得磕碜，而且还带一个跟自己眼神一样残疾的儿子，自己在婚姻市场并不吃香。

这时候两人都舍不得分手，李大庆从网上给她买了一个杯子，上面写着“世界那么大，遇见你不容易”。接着又用俩人的照片做了一对情侣枕头，仿佛向全世界秀着恩爱。

李艳觉得只要李大庆稀罕自己就行，他父母啥态度，根本不重要，而且李大庆家庭条件不错，家里有十来间房，有果树，他本人刚当兵复员回来，还有安家费，人也长得帅，嘴巴又甜，这些外在条件都深深地诱惑着她。

李艳精通人情世故，她深知自己是高攀了李大庆，正好李大庆现在舍不得放手，她觉得不如趁热打铁，把他拿下。

李大庆频频开车带着她出去兜风，请她吃饭，带她去开房，她也乐在其中，反正都是他消费。李大庆给她描绘未来，我们将来去海南拍婚纱照，李艳更是逢人就炫。

转眼大半年过去了，李大庆的妈和姐姐，时不时在他耳边给他吹吹风。“就凭咱这条件，咱咋也能找个长得漂亮点的，带出去也有面儿，不是？再说，李艳还带一残疾的儿子，说出去，不好听，咱一没结过婚的大小伙子，找个这样的，说出去掉价，也不好听，最主要的是替别人养个儿子，负担重。”

李大庆开始慢慢地在心里打他的小算盘，觉得也是这个理，但一时又拒绝不了对方身体的诱惑。

有一次，俩人一翻云雨后，李艳说：“我可能怀孕了。”李大庆慌了，他现在可不想结婚。

他说：“后爸不好当。”还说：“怀孕了也跟我没关系，这孩子不是我的。”

刚从人床上爬起来，就说出这种话，这是把人置于何种境地？还好最后一检查，没怀孕。

李艳觉得如果没有这个儿子对方就会跟她结婚，于是她决定把孩子送孤儿院去。

过了几天，我听室友说：“李艳一家去孤儿院了，光车费花了一千多，孤儿院不收她家孩子，说不符合条件（没有父母的孩子才叫孤儿呢）。”

从孤儿院回来，孩子没送出去，李艳不甘心，又给她前夫打电话，她前夫说：“你要把孩子送我这来了，以后你都别想见。”李艳决绝地说：“行！”把孩子的衣服，鞋子，小车都打包好了，还约了一个货XX，准备出发。

李艳的朋友说：“你先问清楚了，你前夫现在搞着一个对象，他当初都不要，现在他能要这孩子吗？就你妈哪脾气，别到他们家，说不清楚，又打起来。”

果不其然，一核实，李艳的前夫根本不要这孩子。当时孩子也快四周岁了，多少也懂点事，有点记忆，你让孩子情何以堪，也不怕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李大庆从李艳的世界里消失了，迅速地在朋友圈里，和新女友秀着恩爱。

李艳气得咬牙切齿：“他在和我没分手之前，就找到了下家！”

李艳又回到了单身状态，不过，单身也有单身的好，帅哥可以随便看。一天，大家刚下班回到宿舍。李艳兴高采烈地说：“哎，哎，你们大家都看到了吗？咱宿舍一楼，站着一个帅哥，太帅了！我都想上去要他的号码，可又一想，我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好意思。”

大家沉默。心想：幸亏你没去上前，找帅哥要号码，就你那长相，怕把帅哥吓得花容失色吧！

三

有天傍晚，李艳说：“我朋友给我介绍一个对象，是个当兵的，一会一起去吃个饭。”

八九点钟的样子，李艳吃饭回来了，她向我们介绍：“玲姐，这次我可吃饱了（上次处个对象，很小气，李艳经常约会回来说，没吃饱），给我介绍的对象，开的车，看起来很贵，点了一大桌子菜，他问我对他啥意思见？姐，他是当兵的，要是牺牲了，我和我儿子，是不是都能沾上光？”

玲姐娇嗔地骂道：“真应了那句话呀，最毒不过妇人心呀，刚吃人饭回来，饭还在嗓子眼呢，没到胃里的吧，就咒人家牺牲。”

这人大概怕被人咒，怕自己有性命之忧，没了下文。

一天晚上，李艳拿着手机，给玲姐和王雨看。李艳说：“这是我前夫发X手上的，他新女友。”

俩人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比你漂亮多了！”

李艳气急败坏地说：“你俩怎么长别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呀。”

俩人不得已地说：“人家确实比你长得漂亮，你总不能让我们睁着眼，说瞎话吧。”

过了几天，李艳一进屋，气哼哼地嚷道：“我前夫新处的对象是个小儿麻痹患者，是个瘸子！我工友居然说，你前夫宁肯娶个瘸子，也不要你，你说打脸不？还有更气人的呢，附近村上的人，居然纷纷传言，说我的不是！”

室友们心想：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呀，谁好谁坏，大家是看在眼里，心知肚明，人人心里有杆秤，是非功过，自在人心呀，不是你说自己好，别人就会觉得你好。

说话的工夫，李艳又聊了一个对象，最近天天听她在说这件事。李艳说：“我去我对象家了，买东西花了二百，他去我家的时候，买东西花了三百，我赚了。”

玲姐说：“这点事就炫得天下人都知道？对了，你对象家咋招待的你呀？”

李艳说：“人做了几个菜，一家人一起吃了个饭，比起李大庆家态度强多了。”

一天晚上，李艳和她对象出去吃饭了，室友说：“俩人去吃饭，吃着吃着，还打起来了。”

娟姐惊讶地问：“为啥呀？吃个饭，还能打起来？”

室友说：“她对象本来说给她买个草莓塔，可能嫌贵，临时买了两盒草莓。李艳不乐意了。”

李艳气急败坏地吼：“你答应我买草莓塔的，买两盒草莓敷衍我，说话不算数！”

对方也急了，扔下李艳，自己扬长而去。

李艳一看对方真急了，看到马路上有个卖花的，就买了一束花，追上去对她对象说：“咋这么小气，你还真生气了呀！”

他对象接过花，顺手扔进了垃圾桶，一个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娟姐问：“如果你对象回头找你和好，你会答应吗？”

李艳回：“我咋那么廉价呢，分了就是分了。”

没过几天，听说俩人又和好了。

有天晚上，李艳说：“我对象借了一个二十多万的车，他约了他的几个朋友，我们一起玩去。”

半夜，李艳回来跟我们说：“我对象给我发信息了，说我俩不和适，以后不联系了，把我删了，早知道，我先把他拉黑了！”

玲姐说：“那结果不是一样吗？谁先拉黑，删掉，有什么区别吗？我要是你，就找一个和自己看起来般配一点的对象，一次次被人甩，也不嫌尴尬。”

李艳倔强地说：“我就要找个有房有车，长得帅的。”

娟姐说：“那你有啥？忘了，你有人，有个儿子。”

隔了几天，有人给李艳介绍一个对象。

李艳回来炫：“你看这发卡是追我的那个男的给我买的。”一边说，一边对着镜子比划着。

后来，这事没了下文。

又过了几天，李艳从附近人上聊了一个。一天炫：“我对象可稀罕我了，上班之前，开车半小时，来看我，就为了和我呆上几分钟。”

李艳黏糊糊地炫：“这不刚谈上吗？恨不得分分钟都黏着我，刚处对象都这样。”

一天早上，李艳跟她对象聊天：“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那你多喝点开水。”

“别叭叭了，行吗？没本事的男人，才让自己的女人，多喝开水呢，外卖网站上，啥没有呀！”

隔了三五天，晚上李艳大张旗鼓地炫，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男人就不能惯着，这不，二十万，彩礼搞定了！”

“我跟我对象说了，这钱是给我爸妈拿去养老的，你可别指望我陪嫁回来。”

“你可得让他把房产证上写上你的名字。”李艳妈在电话里说。

李艳说：“这可能有点难，刚认识。”

李艳得意地接着说：“我马上就要结婚了，二十万彩礼呢！我前夫那个穷光蛋，看谁嫁他，让他打一辈子光棍！”

有天傍晚，张丽在床上躺着呢，李艳从外面来了，以为就杨洋一个人在屋呢。“柿子都是拣软的捏，张丽经常欺负我。”

张丽呼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说：“你经常在背后说我坏话，挑拨我和别人的关系，你今天既然说我欺负你，咱今天就把话放到桌面上讲，我怎么欺负你了？”

李艳慌不择言：“你就是个老女人，没人稀罕。你看一年里，你家里给你打过几个电话呀！”

张丽说：“我是没你年轻，有魅力，我可是明媒正娶的，有名有分的，不像有的人，这一年处得对象，怕是两只手都数不给来，前脚跟人开完房，后脚叫人拉黑了，生个孩子都没人要，叫人骂野种。”

“你说我的儿子干嘛，我的儿子可是我的命呀！”

杨洋也说：“也是，吵架就吵架，你说人家儿子干嘛。”

李艳一看有人站在她这边，一下嚣张了。跑到张丽面前挥舞着拳头：“你再说我儿子一下试试！”

张丽光着脚丫站在地上，用手指着李艳说：“你捅我一下试试，我立马打110！你下次再敢无事生非，我把你那些破事都给你抖出来。你不是爱嚼舌根吗，这次我就让你一次说个够。我非拉着你去找广场上说去，我的任何事都能放到桌面上讲，你敢吗？谁要是不敢去，就是B子养的。”

“我还有事！”李艳从床上抓起一个包，仓皇逃跑了。

四

最近张丽上的夜班，天天下班到宿舍差不多早上六点。每天她刚睡着，七点钟的样子，李艳上的白班，她睡醒了就开始大声喧哗。一开始，张丽提醒过李艳几次，一点不见李艳收敛，二十多天过去了愈发吵得厉害了。

话说这天早上，李艳醒来又在那说得兴高采烈，张丽被吵醒了。

“这么多天了，你知道屋里有人在睡觉吗？”

李艳说：“我就是故意的，就不让你睡。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你找宿管去呀！”

张丽说：“我穿上衣服，这就去！”

杨洋在一旁打圆场：“去啥去呀，多大点事。”

张丽说：“必须找宿管去，这一天天的根本没法休息！”

张丽去宿管那把李艳说话录音放给宿管听，宿管说：“这人说话太气人了！一会我给她留个条，她再这样下去，不知收敛，让她搬出去，自己租房。”

后来的日子，李艳消停了。

隔了两天，杨洋给张丽发信息说：“你在宿管那把我也告了。”

张丽说：“没有呀！”

杨洋说：“李艳说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张丽说：“杨洋，咱俩一块找宿管去，问问当时的情况，看我当时除了提起李艳，有提起你的名字吗？”

杨洋诧异地说：“我知道了，李艳居然是这样的人。”

张丽说：“幸亏你还问了我一下，你要是仅听李艳一面之词，说不定，以后我们都绝交了，而绝交的真正的原因，我们自己却不知道。”

这会儿，李艳又不知道和谁聊着呢，听她说：“你就是不值钱！你爸养的猪还能卖几千块钱呢，你卖，没人要！有人愿意花二十万娶我，有人会愿意为你花二十块钱，和你结婚吗？”对方哑然。

以前，我以为李艳这样的人，是小说或电视剧里虚构的情节、人物，可现在她活生生的，在你眼前。

一天天搬弄口舌，制造是非，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往自己身上贴金。

你什么时候看见她，那张嘴都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目的只有一个：无非就是想说别人怎么怎么不堪，以此来衬托自己的高贵。真正的高贵，是凭自己一张嘴，说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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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生如夏花，偶尔写点文字，记录看到的，听到的，感悟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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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学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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