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渡归舟，阿多诺《美学理论》-艺术的柔弱与力量，风吹满路香

古渡归舟，行书，朱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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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古今中外的富二代、官二代中，一定会出现纨绔坑爹的情况？这是由其自身的社会关系所决定。人类社会的基本运行依靠的是最基础的劳动生产，越是参与和接近劳动生产的社会关系越能够感受到社会的实际与发展变化，越是远离劳动生产的社会关系，就越会对社会的实际与发展变化反应迟钝，任何人处于这样的状态，都难免孳生五谷不分、骄纵横行。

作为社会生产关系中所谓上层建筑的文化艺术，特别是拥有了一定社会地位的艺术家、票友的艺术活动，同样是远离了劳动生产的社会关系的一部分，脱离社会实践与发展的迟钝问题，一样会成为文化艺术的痼疾陈疴。而且，文化艺术自带的附庸风雅、标准难定的魔防属性，让它们更容易脱离实际还自得其乐，且少了纨绔坑爹的困扰，即便特殊的癖好也不算犯法。

因而文化艺术脱离时代的发展，自然就会比纨绔、遗老更容易产生和存在，与权力和财富结合起来后，其影响力就会更加肆无忌惮，楚王好细腰与南朝四百八十寺，都是这种关系的遗风。愚昧腐朽的阶级上层忙于争夺和享乐，底层则茫然劳碌没有精力和能力分辨好坏，处于中间者苦心孤诣跨越阶层，在不断的利益求索中枉顾一切，文化艺术是什么样的就不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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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是人的弱感知，艺术在其它生存、权力、利益、享受、情绪面前，也是更弱的存在。坚信美学与艺术能够改变世界的美学家与艺术家，或多或少都有着唐吉坷德式的情怀。柔弱也让美和艺术拥有了强大的生命力，就像不被正视的野草与蚂蚁，悄然遍布了所有的陆地。没有人去规定个人对美丑的爱好，去征收喜悦的税费，再卑微的人也能感受到同一个太阳的热与美。

这让美与艺术同时出现在了庄严的祭祀和奴隶的敲斫间，当人类文化与自觉意识发展起来后，美与艺术也随之出现自觉的萌芽，不涉及权与利争夺的美与艺术，这时反而更容易进步和突破。在文化与生产力之间的矛盾上，艺术是最敏锐的，因为它直接地诉诸人们的思想感情，而这些个人思想感情不会像生产关系那样迫使人们不得不服从于它，在艺术上人们可以自由地选择，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这就使艺术的感觉更加敏捷。

政治经济上无法抗争或者改变什么，吼几声山歌还是可以的，商周时期就已经设置采诗官“观风俗、知得失、自考政”。生产力的发展必然导致基础生产关系的改变，人们的价值体系就会随之变化，当政治文化与之不适应时，首先就要表现于文化中最易变的艺术之中。艺术的变化必然导致对文化的反思，以此推进思想文化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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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敏感却顽强的艺术，就此发挥出了积极且重要的作用，民众对炫富、特权内容表现出的厌恶，难道不是对生活现状的不满情绪的宣泄。当艺术不符合人们要求时，人们就会对艺术表示出抗拒排斥，而在其它的地方去寻找慰藉。在没有意愿去主动解决社会矛盾的暴政面前，艺术只能徒留呐喊，最终能够改变世界的方法，也只有教员指出的方向。

远离劳动生产的社会上层建筑及其认知本身，也会发生自我批判与自觉，不仅涉及挂炉与闷炉的争论，还会对炉子的样式、纹理、色彩及其混搭方式产生不同的流派与批判。一些人就是要制造出从来没有过的炉子，证明自己的能力或者纯粹就是打发时光。有闲、有钱，做什么实验都可以，但并不比炉子的花纹更有价值。能够赋予艺术价值的，是有价值的社会生活。

相对于人类的可怜思维能力，世界的不确定性是无穷无尽的，偏执于求新的终点就是完全放任随机偶然。但是，实验的意义是探索规律、发现新事物，而前者的意义在这个过程中更为重要，虽然实验可以应用假设，但假设务必要被现实证实，这就要求实验具有一定的规律性，而且在重要时刻，规律的指导是至为关键的。沉迷偶然性与玩纸牌一样，要么消遣，要么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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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妓》

唐· 王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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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姬饰靓妆，窈窕出兰房。
日照当轩影，风吹满路香。
早时歌扇薄，今日舞衫长。
不应令曲误，持此试周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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